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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当我在爱你的时候我在想着些什么 我在医院里昏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正是下午。 冬日的黄昏是凄清而伤感的灰黄色,像是倒过来的大地,浑浊而悲伤的压迫过来。 他们说:孟安阳死了。 我笑靥如花地抬头去问:“死了是什么意思?” 齐子轩悲天悯人的看着我,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悲伤的伸出手臂想要抱一抱我,却被我发疯一样地推开。 我继续笑,笑的山河泛滥,笑得像一个精神病,花枝乱颤,我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睡饱了,我要去找孟安阳,告诉他你们骗我说他已经死了。” 我妈强忍着眼泪走了出去,齐子轩说:“唐远,你别这样,你让你妈妈伤心了。” 我仍是笑,问他:“你滚不滚?你要是再不滚,别怪我飙脏话侮辱你的耳朵。” 齐子轩终于妥协,轻轻的从外面关上了病房的门。 我拔掉手上的吊针,其身在我的包里摸出那把孟安阳送我的那把折叠刀,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去,顺着刀柄好看的纹路氤氲开来。 孟安阳,你说,唐远,女孩子不要抽烟。 所以我很听话,丢下烟头立地成佛。 孟安阳,你说,唐远,你这样折磨自己我很难受。 所以我很听话,试着去爱自己,就如你爱我一样。 孟安阳,你说,我爱你,唐远。 我就当了真,于是,我也爱上你。 孟安阳,你明明可以离开,却为了我返回来,拼命将昏过去的我叫醒,就像一个英雄,而我,却将你丢在原地,卑鄙无耻的逃了出去。 可是孟安阳,请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一次真的不同于我帮齐子轩打群架的那一次,真的,我并又要丢下你的意思。 我只是忘记了,忘记了自己曾经带给你的灾难。 像是有雪从窗外绵延不绝地飘进来,落进我干涸的眼里,化成冰冷的水不停的模糊我的视线。 眼前是从手腕处徐徐展开的一大片血红,我觉得冷,替自己盖上了厚厚的白色棉被。 渐渐的,我睡着了,恍惚间有人喊我的名字,唐远唐远,又像是有人在哭,眼泪落在我的脸上,一片冰冷。是你吗?孟安阳?那个穿着白色校衫的少年,那个头发软得像个小孩的男生,那个在大雪纷飞的夜晚,为我为上厚厚围巾的少年,是你吗,孟安阳? 我终究还是活了下来。 手腕上一到狰狞的疤,证明曾经有个人,爱我如生命。 孟安阳下葬的那一天,天气格外的晴朗,许久不曾造访的阳光温柔的洒满冰封的小城。屋檐上的雪块渐渐融化,淅淅沥沥的落在地上,像是有谁在浅浅的哭泣。 我的发间别着一朵白花,静静的坐在病房里,看着窗外缓慢融化着的世界。 那一天,是齐子轩发现被血浸湿的棉被,慌忙叫来医生把我抢救回来。 我醒来的第一时间,我妈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巴掌,打完,抱着我号啕大哭起来,我才发觉,原来妈妈抱着我的姿态,竟像个彷徨失措的孩子。我只好轻轻的拍打她的后背,怔怔的,泪如雨下。 出院后没多久,齐子轩就和长头发分了手。 深夜里他打电话过来,声音带着哭腔,问我:“唐远,为什么我每一次喝醉酒,就想要打电话给你呢?” 我就笑着说:“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嘛。” 齐子轩却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巨大的悲伤压抑成不成调的哽咽,他说:“不是的,唐远,不是这样的……我现在才知道,我喜欢你,唐远,我现在才知道……” 我拿着电话发着呆,良久,电话被挂断。 然后我开始长久的思念孟安阳。 孟安阳,很久以后的我才知道,原来,当我失去你的时候,就是我在爱着你的时候。 当我爱着你的时候,就是我在想念你的时候。 |
6.我这一生所有的幸福,就在这一刻开始,也在这一刻结束。 当孟安阳喝到第六杯的时候,酒吧里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有呛人的浓烟轰地一下从吧台的位置猛冲出来。 有人在混乱中大喊:“着火了,快跑啊!” 孟安阳拉着慌乱的我站起来,虽然已经深夜,但酒吧里还是人满为患,这个不眠的城市在这样一个飘着薄雪的夜晚忽然间陷入失控状态。 所有人都往木质圆拱门方向逃窜,很快,酒吧里已经被浓烟灌满,像一个哀伤的胃袋,无法消化突然炸开来的人群。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跌跌撞撞地跟着孟安阳一起在人群里朝着门的方向拥挤。 尖叫四起,人群彼此推搡咒骂,哭声此起彼伏。 混乱间,我被一个人影揪住衣领狠狠地甩向后面,孟安阳紧紧牵着我的手猛地冲散。 我不停的挤向人群的后方,恐惧聚集在喉间,我几乎是哭着孟安阳的名字。但是我没有听见,因为就当我被绊倒在地的时候,厨房的煤气罐猛地炸开,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穿破我的耳膜。 眼前时熊熊燃烧的大火,以及暗黑呛人的浓烟,我的视线渐渐模糊,刚才的冲击使我装在墙角,渐渐昏厥过去。 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喊:“唐远,唐远……” 在醒来的时候,孟安阳拿着浸湿的衣服盖住我的头顶,他的脸被浓烟呛的漆黑,只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我沙哑着声音问他:“你有回来干什么,找死啊?!快跑啊!” 孟安阳红着眼睛看着我,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唐远,我爱你。”他说的不是喜欢,亦不是崇拜,而是爱,这个十九的少年,在感情的世界里,竟然给我一种英雄的错觉。 “我爱你,唐远。”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但是……我很难过,好不容易才可以和你在一起……” 我制止他继续说下去,挣扎着站起来,哭着说:“别搞的好象我们要死了一样,我们现在跑出去还来得及,真的,孟安阳,我们现在冲出去还来得及!” 孟安阳扶我站起来,说:“对,来得及。”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瘦高的身材在黑暗中抱了抱我,他说:“你快跑,我把我的衣服沾湿,马上就追上你。” “快一点,没时间了,唐远!”这是孟安阳第一次对我吼,声音几乎如裂锦从喉咙里尖锐的冲出来,我真个呆住,被他一推,就跌跌撞撞的摸索着跑了出去。 喉咙里灌满浓烟,每一次呼吸都比上一次更加艰难,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回过头去,一片火海里,再也寻不到孟安阳的身影。 我忘记了,孟安阳曾经因为我的任性和背叛,断过一条腿。 我忘记了,孟安阳是不能跑的。 |
5.那之后我完全变了一个人。 变得不像我自己,变得像极了叶良。 我甚至剃了个光头,轰动了全校。我的衣服黑亮的冒油,我的耳洞多的犹如蚁穴,差点将我吞噬,我的脸,浓墨重彩,画着厚厚的烟熏妆,我的指尖开始泛黄,染上浓浓的烟草香味。择偶标准更是千奇百怪,来者不拒。 直到有一天,在KTV门口,孟安阳拦住喝的烂醉如泥的我。 当时我身边还站着一个长得很欠揍的小男友,正跟我拉拉扯扯唧唧歪歪。孟安阳说:“唐远,不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男友嬉皮笑脸地伸手来搂住我的肩,问我:“这谁呀?” 孟安阳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去,冲口而出:“我是你大爷!”说完两个人号叫着扭打在一起。我在旁边看不过去了,在孟安阳被打成猪头前出手帮他打到了小男友,英雄嘛,绝不能重色轻友。 我拉着孟安阳一路跑到学校附近,问他:“什么事?” 孟安阳就垂下头去不说话了,他的眼眶微微发红,紧抿着唇压抑着情绪。 我等着不耐烦,掏出一根烟点燃,才吸了一口就被孟安阳夺过去狠狠的踩在脚下辗灭。 我有点生气,骂他:“败家孩子,烟不是钱买的啊?你到底要干嘛?” 我一喊,孟安阳就哭了,没有掉眼泪,只是眼眶红的骇人,我知道他是哭了。 他说:“唐远,你别闹了行不行?你这样折腾自己我很难受你知不知道?” 我看着孟安阳,他柔软的头发看起来就像书中的王子,眼神干净,心思单纯,肯为一个女孩子的放纵心疼的掉眼泪。 就在那一瞬间,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灵感,突然笑着问他:“关你屁事?你是不是喜欢我啊,孟安阳?” 孟安阳白皙的脸色苍白的吓人,他的目光坚定的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是,我喜欢你,你终于发现了啊!” 我看着他,眼睛里带着笑意,傻笑的说:“如果你能像我一样,喝光一整瓶白酒都不醉,我就和你在一起。” 如果赵敏敏还在这座城市里,她应该会毫不留情地砍死我,顺便鞭尸的吧。 因为我的一句玩笑,孟安阳差点酒精中毒。 他给我打电话,兴致冲冲的说:“唐远,你过来,我已经能喝下三分之二瓶都不醉了!” 我在电话这头涂着指甲油,吹吹干,内心忽然就软软的塌陷下去。孟安阳这个从小就软弱胆小的跟屁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长成一个对待感情可以如此认真的少年了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不经意地想起他灿若千阳的笑容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齐子轩已经不再那么迷恋叶良,而唐远,也没有那么迷恋齐子轩了呢? 我很难过,好不容易才可以和你在一起 大二下学期,齐子轩跟那个曾被我误打过一顿的长发女生走到了一起。 一次在酒桌上,他无意间问起我:“唐远,听说你以前把我们家宝贝给打了?” 一句宝贝,把我恶心的打了个哆嗦,孟安阳以为我难过,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握了握我冰凉的手。 他的手心带着暖烘烘的温度覆盖住我的悲伤,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向他坚定的眼神,总 觉得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萌芽。 那个冬天一直不停的下着大雪,大雪阻塞交通,白皑皑的雪花几乎吞没了一整座城池。 吃完饭之后,我溜出饭店,没打算继续跟着齐子轩他们一起去KTV疯。孟安阳追出来,把自己脖子上烟灰色的围巾摘下,一圈一圈绕到我的脖子上。 他说:“唐远,我这次一定能喝掉一整瓶白酒,真的。” 我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子,笑着说:“算了,这次你只要喝掉八倍扎啤我就和你在一起。” 孟安阳不再多说,他拉着我的手,一路带着我走到香樟路那家我常去的酒吧。这件酒吧是学校附近最受欢迎的一家,位于二楼,灯光布景都用尽了心思。 我们一起上楼,孟安阳欢快的和服务员打招呼:“八杯扎啤。” 然后,他牵着我的手站起来,对酒吧里几乎爆满的客人笑盈盈地说:“大家为我作证,如果我喝掉八杯扎啤,这个短头发的妞,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酒吧里一下子沸腾了起来,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瞎起哄的瞎起哄。 柠檬色灯光下,孟安阳坐在我的对面,脸上挂着孩子气的笑容,一丝满足,一抹欢愉,酒精般清冽的目光映着我同样真心诚意的笑容。 |
4.有一种感情,比天空远,比大海深,却比爱情淡了那么一点点 叶良对齐子轩的态度忽冷忽热,冷热温差根据齐子轩“借”她钱的多少来做相应调整。全世界都知道齐子轩被骗了,就连他自己都知道。 但这并不足以构成齐子轩放弃叶良的筹码。他到处打工赚钱,拿了薪水就跑去找叶良双手奉上。这样一来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齐子轩穷得连饭也吃不起。 齐子轩饿的两眼发花地对我说:“唐远,你的脸可真圆,圆的跟肉包子似的。” 我便把我的盒饭推过去,说,:“我妈最近做饭越来越难吃,赏你了。” 齐子轩便捧着我的盒饭狼吞虎咽起来,高贵的气质一下子就熄灭了。我蹲在他旁边看着,突然很委屈,很难过。 而之后,一直到进大学为止,我再也没吃过午饭,而齐子轩,每天只吃一顿午饭。 那段时间孟安阳总是问我:“唐远,你怎么瘦得跟个竹竿似的啊?” 我白他一眼,说:“这叫苗条,你懂个屁!” 孟安阳也白了我一眼,说:“别人苗条是凹凸有致,你整个一平板,走,我带你吃肉去。” 我把孟安阳揍了一顿,就跟着他吃肉去了。那顿肉吃得我心满意足,跟吃了唐僧肉似的,孟安阳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钱包,说:“值了!” 他笑得特别满足,我也笑得特别满足,手里拎着打包的肉,心想,齐子轩也有肉吃了。 但是那天齐子轩没吃我偷偷打包带给他的肉,他神情沮丧的跟我说:“唐远,陪我喝酒去。”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被叶良给甩了,叶良找了个比一百个齐子轩还有钱的男朋友,就对齐子轩说了一个字:“滚。” 那个夏天,天气微凉,齐子轩坐在我的对面不停的给自己灌酒,一脸倔强的落寞。 他说:“唐远,我以后一定会赚很多的钱,到了那个时候,叶良就会回到我身边了是不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也给自己灌了一杯酒,不是啤酒,是二锅头,一杯下去,辛辣的呛出了眼泪。 我的心慢慢的沉下去,但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对他说:“是,等你有了钱,我就在帮你去跟她男朋友决斗一次,帮你把她抢回来!”齐子轩就笑了,睫毛上挂着潮湿的凉意,看着我心满意足地笑。 他说:“唐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说的话都特别能让我值得相信。你说她会回来,我就觉得她真的会回来。” 我大概是喝高了,突然起身揪住齐子轩的领子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齐子轩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看着齐子轩漂亮的脸孔,笑着说:“我从小学三年级就开始喜欢你了,你信吗?”问完,起身隔着我们只见清冽的酒精,闭上眼睛,笨拙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齐子轩没有推开我,他只是艰难的抬起手臂,揉了揉我的头发,对我说:“信。可是唐远,我不喜欢你。你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孩子,你会遇到更多更好的男生,但不是我。我们永远是好朋友。你说行吗?” 我说:“行!”然后撸下袖子擦了擦他的嘴唇。 有一种感情,比天空远,比大海深,却比感情淡了那么一点点,只一点点,就是爱与不爱的距离。 |
3.我不会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有些伤害我承受不起 齐子轩决斗的那一天,我在赶去找齐子轩的路上遇上一些小麻烦。 几个附近高中的小流氓把我围住,一脸猥琐的笑。其中一个要我做他的女朋友,被我扇了一耳光。其实我心下还是有点小得意的:看,我唐远也是招的来小流氓的,姿色很好嘛! 可是那不是一群普通的小流氓,而是一群心眼特别小又会武功的小流氓,被我打的那个铆足了劲要打回来,手举得老高,正要落在我脸上时被一条瘦瘦的胳膊拦住了。 我一看,是孟安阳。 他紧张的攥紧拳头,摆出一个可笑的打架POSE,声音颤啊颤的警告对方:“你们别乱来啊,要是碰唐远一根手指头,我我我,我可报警了啊!” 对方特别爽朗的笑了。 我也笑了,捡起地上的砖头就朝他劈头盖脸的砸了下去,一场恶战正式拉开帷幕。但是英雄也怕群殴,敌众我寡,很显然这个亏我是非吃不可的。 没折腾几下,我就被踹了一脚,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没想到孟安阳突然回光返照,声嘶力竭地冲了过来,一头撞上踹我的那个小流氓,还不忘冲我喊:“唐远,你快跑,快跑啊!” 英雄是不会丢下同伴苟且偷生的。但是,但是,孟安阳,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在那样混乱的场景下,我竟然就真的丢下你一个人狼狈的逃走了。 不顾你的死活,不顾你被别人恶狠狠的踩在脚下,我闭上眼睛飞快的跑,假装没有看见你受伤的目光。 因为在另一个地方,齐子轩正在等着我和他并驾齐驱 我赶过去的时候,正遇上最凶险的那一幕,叶良的前男友趁着齐子轩和别人撕扯,从后门捡了一块砖拍过去,而我,以秒速五秒地神速挡在齐子轩身后。 砰的一声,只觉得整个脑子晃荡了一下,我迟钝的伸手去摸,满手的血。 对方也被我肝脑涂地的模样吓坏了,叫上他的朋友溜了。 我只觉得眼神渐渐模糊,软软的倒下去。隐约听见齐子轩好听的声音不停地喊,唐远,唐远……. 有那么一瞬间,我特别傻的问自己,如果就这样翘辫子了,算不算是殉情来的?后来赵敏敏说,你不是殉情,你是文盲。 就这样,我和孟安阳在医院里重逢了,我脑袋缝了3针,你腿上打着石膏。 赵敏敏来看我,哭的泪人一样。 我龇牙咧嘴的安慰她:“没事没事的,小伤嘛,和几碗鸡汤就好啦。” 赵敏敏呆滞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便拿孟安阳开涮:“那个龟儿子,真没用啊,以后大家绝不叫上他。” 赵敏敏突然抬起头,满脸的泪水,嘴角不停地哆嗦着。 然后,她举起手,真心诚意的扇了我一巴掌。 她说:“唐远你还是不是人?你知不知道孟安阳因为你瘸了一条腿?医生说他以后再也不能跑了!” 她又说:“事情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人就跑了?你良心让狗吃了!?” 她还说:“就算你不喜欢孟安阳也不能这样伤害他,因为……因为……我喜欢他的心情不比你喜欢齐子轩的心情少!” 我捂着麻木的脸,呆呆的,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赵敏敏,看着她站起来,颤抖的肩膀离开我的病房。我张了张嘴,很努力地想要发出声音,却只听到窗外绵延不绝的蝉鸣。直到脸上湿了一大片,我才恍惚的感知到,我在哭。 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们还都是小屁孩的时候。左手牵着赵敏敏,右手拉着孟安阳,气势如虹的告诉他们:“从今以后,有我唐远罩着,谁也不能欺负你们!” 而如今,伤他们最深的那个人,竟然是我。 齐子轩进来的时候看见我在哭,脸色焦白的问我:“怎么了唐远?是不是伤口疼?” 我目光直直的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猛掉眼泪。 齐子轩放下手里的康乃馨,犹豫着,将我拥进怀里,沙哑的声音劝我:“别哭,唐远,别哭……” 少年身上淡淡的木槿香气,渐渐止住了我懊悔的泪水。 我去看孟安阳的时候他正在睡觉,脚被吊起来,打着沉重的石膏,听说,是被人硬生生踩断的。就算好了,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随心所欲的奔跑。 熟睡中的孟安阳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儿,柔软的头发沾着汗水服帖的贴在脸颊,呼吸平稳。 我站在他身边,小声地说:“对不起啊孟安阳……对不起……” “没事儿,小伤嘛,喝几天鸡汤就好啦。”孟安阳睁开眼睛笑笑,对我说。 他这一声,我再也忍不住,扑在他腿上嚎啕大哭起来,疼的孟安阳狠狠的号叫了一声。 那之后没多久,孟安阳买了一把女士用折叠刀送给我,栗色的,非常漂亮。他说:“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又刚好不在身边,你就拿出这个来吓唬吓唬他们!” 我对此不屑一顾,但还是收下,随意的丢进书包里。 我们出院后没多久,赵敏敏就出国了。 临走前我去送她,扯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赵敏敏笑着抱了抱我,像往常那样掐了把我的脸,说:“唐远我那天说的都是气话。我知道再也没有人比你更在乎我和孟安阳。” 我知道,她原谅我了。 所以鼓起勇气问她:“为什么不告诉孟安阳你喜欢他?” 赵敏敏想了一会,掐着我的脸蛋说:“我不会告诉他我喜欢他,因为有些伤害我承受不起。唐远,我没有你那么勇敢,可以拼尽全力可以奋不顾身。” |
2.没有什么人可以比暗恋中的小女生还要更勇敢 我用7年的时间分别观察了齐子轩和赵敏敏,其间顺利的和齐子轩成为了好朋友,并帮他甩掉了3个小女友,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孟安阳那个龟儿子骗了我。 为了以防万一,我问赵敏敏:“你喜欢齐子轩吗?” 赵敏敏笑的像浆果一样甜美,对我说:“你猜。” 我心如死灰的回答:“喜欢……” 赵敏敏掐着我的脸蛋说:“你再猜。” 当下我整个人都飘起来了,又跑去问齐子轩:“你喜欢赵敏敏吗?” 彼时的齐子轩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干净洁白的白色短袖衬衣,扣子开着,恰好露出一对平直性感的锁骨,尖尖的下巴上偶尔也会冒出点点蟹壳青的胡渣,眉眼滴滴,眼神清凉,散发出酒精的气息。 长成这个样子无疑成了女生的福利,也就是说,还有许多拜倒在他清爽短发下的疯狂少女。 她们看着蹲在学校门边喝罐装啤酒的齐子轩窃窃私语,年轻的脸上难掩羞涩。 趁齐子轩不注意,我恶狠狠的朝她们比了个中指,吓跑她们几条街。 齐子轩转头问我:“谁造的谣?” 我立即拼死摇头:“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喜欢赵敏敏。” 齐子轩拍拍我的头笑了,两派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说:“傻妞,我怎么会喜欢赵敏敏呢?” 我有飘起来了,顿时觉得心旷神怡,旁边的齐子轩接着说:“我喜欢的是叶良。” 一句话,让我的灵魂自三万米高空轰然跌落,摔在荆棘丛中,千疮百孔,粉身碎骨。 我把齐子轩手中的啤酒拿过来,喝了一口,好不容易缓住了心神才敢问他:“叶良是谁啊?” 齐子轩举起修长的手指指向街对面,整张脸的神色温暖又落寞。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个长发女孩静静地立在一旁,身后张牙舞爪的人群将她衬托的格外宁静。 当天晚上我就扯上孟安阳和赵敏敏去把她堵住了,赵敏敏颤抖着声音给我撑场面,把叶良逼在墙角说:“我姐妹想跟你说句话。” 女生睁着一双单纯到愚蠢的眼睛看着我,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一句话也没说,上去就把她给一顿好打。 打完,我给孟安阳使了一个眼色,他咳了一声,比赵敏敏颤抖的还厉害,说:“那、那、那什么……叶良,我、我、我警告你……离、离齐子轩远一点!” 那女生当场就哭了,哭的天崩地裂,沙哑着嗓子说:“我才不是叶良,你们找错人了,我白天才被她劫走了五百块钱,晚上还要被你们打,呜呜呜……” 我们三个人吓得赶快跑路,一路上赵敏敏都在骂我:“那女生好无辜!”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叶良就是那群张牙舞爪的人群中最最张牙舞爪的那一个,短头发,瓜子脸,抽烟喝酒打群架,黑色小皮夹克,以及破烂不堪的牛仔裤。 我开始对齐子轩的审美能力感到质疑。 但是齐子轩是铁了心的喜欢叶良,他甚至为她学会了抽烟。黑暗中,十七岁的齐子轩擎着烟,宝石红的亮光刺盲了我的眼。 他对我说:“明天,我要去跟叶良的男朋友决斗,你跟我去吗?” 我拼命点头:“去!” 齐子轩笑说:“好兄弟,够意思!” 齐子轩不知道,没有什么人可以比暗恋中的小女生还要更勇敢,别说是去打群架,就是去跳油锅,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说:“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