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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员戴上了口罩,就能为失范权力遮羞吗?近日,广东佛山负责土地征收的官员周建忠就违规征地问题接受电视媒体采访时戴口罩,并称其“有权不上镜”。据悉,佛山容桂违规征地近百亩,干部称征地有合法批文,村民被迫签“同意卖地”协议。事后,负责此事的周建忠一直回避记者采访。(5月29日《西安晚报》)
与官场生态中的某些“雷语”官员相比,周建忠的行为似乎走向另一个极端:为了避免镜头前的失当从而引火上身,回避舆论监督。站在个体的角度而言,或许可以理解,毕竟违规征地更多的是制度之恶,对于周建忠而言,显然是个人难以承受的重量。尽管在很多权力失范的现象中,存在着长官意志独断的行为。作为个体公民而言,周建忠确实有“不上镜”的权利,有不为失范权力买单的自由。
但,作为承载着行政权力的官员,又有责任为权力失范作出解释甚至接受问责,主动接受公众舆论的监督。如果说戴口罩接受采访是为了避免自身的权利遭到伤害,但是戴口罩或者回避监督并不能为失范的权力遮羞。在民意汹涌的今天,无论是权力本身还是权力的承载者,面对公众舆论的监督,噤声和保持缄默都非明智之举。
官员无论是“乱说”还是“怕说”,实际上都是权力生态所造成的。官员在使用官方话语的时候自由度过于宽泛,则导致了官员“雷语”迭出。但这种宽泛的话语自主裁量,某种意义上而言又很容易成为官员的陷阱:一旦说错了话,那么个人必定要为集团利益买单。在很多权力失范事件中说错话的官员,最终的承担者都是个体,如果倚靠的利益集团不够强大,个人很可能因为一句不当的话语成为失范权力的牺牲品。
由此分析,我们不难理解周建忠的回避态度和戴口罩的荒诞行为。这也就是说,在权力的不羁和放纵下,任何人都难以免于被伤害的恐惧,这其中当然也包含着承载权力的官员。无论是战战兢兢戴口罩接受采访,还是口出狂言谩骂诉求公平职工“臭不要脸”的官员,很容易让民众监督发生偏差:权力失范只是个体的的失当,从而忽视了制度之恶。每句“雷语”以及每次官员沉默背后都有权力失范的行为,但往往批判和问责的矛头只是指向这些官员,当然这些官员理应为自己的失当付出代价,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背后的权力和利益集团能够拉出“替罪羊”而置身事外。
因而,周建忠回避监督甚至戴口罩拒绝出镜,恐怕正是基于这种考量。权力的不羁和放纵,对于民意怀着漠视的态度。在这种权力生态下,官员要么信口胡诌,要么选择缄默。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权力生态下,官员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应对民意,失范的权力不知羞,官员们也就无所谓遮羞了。制度失范正是作为个体的官员失口的根源所在。而周建忠戴口罩,与其说是为失范的权力遮羞,倒不如说是明哲保身的举措。
对于此次违规征地,问责的鞭子不能仅仅抽在某些官员身上,而是应该剑指失范的权力。对于周建忠而言,作为个体,自然有拒绝出镜的权利,也有戴口罩的权利;但是作为负责官员,理应客观地告知真相,主动接受民众的监督和接受应有的问责。否则,无论犀利的“雷语”还是戴口罩遮羞,都难免沦为失范权力的牺牲品。
周建忠戴着口罩出镜,也许能够暂且维护下个人形象,防止步那些口无遮拦官员们的后尘。但,他的伪装和缄默,却难以为放荡不羁、违规征地的失范权力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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