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亲历前苏联CC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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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1)
                     刘  辉
    我自费来俄罗斯留学，就两个目的，一是来学习艺术，主要是电影艺术，为自己充充电；二是来看看从小就在脑里筑起的共产主义大厦今天是什么样。

    1993年3月20日我乘坐的国际列车从新疆阿拉山口车站缓慢驶入前苏联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这是一条刚刚开通的中国与前苏联的第三条铁路通道，又称第三条欧亚大陆桥。第一条欧亚铁路是19世纪俄国通过满州里进入中国东北的中俄铁路。第二条是从中国内蒙古二连浩特穿越蒙古人民共和国进入前苏联的中蒙铁路。中国境内铁路轨距是1435毫米，这个尺寸来源于古罗马马车两个车轮之间的距离。古代的战车靠两匹马拉动，并排两匹马的屁股宽度决定了车轮的制式，这个宽度就是1435毫米。1825年被誉为世界“铁路之父”的英国人斯蒂芬森研制出 “运动”号蒸汽机，拉动了世界上第一列旅客列车，他又按此宽度确定了铁路的轨距，现统称“准轨”。而前苏联境内的铁路轨距是1520毫米，统称“宽轨”。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换轨，列车西征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当时的首都阿拉木图。我的导师、前苏联著名电影导演梁赞洛夫拍摄的电影《两个人的车站》就是在莫斯科至阿拉木图的铁路上拍摄的。他执导的“爱情三部曲”影片：《命运的捉弄》、《办公室的故事》、《两个人的车站》至今还让人中国人记忆犹新。 2015年11月30日凌晨，梁赞诺夫因心肺衰竭，在莫斯科医院去世，享年88岁。

    哈萨克斯坦是前苏联国土面积仅次与俄罗斯，位居第二的内陆国家，1990年10月25日宣布独立。前苏联10个加盟共和国在这里签署了“阿拉木图宣言”，前苏联解体。当时前苏联重工业很发达，特别是军事工业，前苏联的航天基地拜科努尔发射场就建在这里，而轻工业和商业就相对落后了。此时，中国刚刚进入市场经济，纺织业产能过剩，大量衣物被“倒爷”贩运到前苏联，销路非常好，只要能运过去，有多少就能高价卖多少。我去俄罗斯前就在昆明螺丝湾批发了两大军用背包各种纺织品，像当年从军打仗一样，超重负荷行军至哈萨克斯坦。在阿拉木图下车当天，我们就去有上万人交易的露天“大巴扎”即当地最大的自由市场。市场在市郊一块大草坪上，面积非常大，卖货的人自觉地站在两边手拿物品，买货的人从中间走过，双方只看着对方眼睛和物品，一言不发，远处看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昆明论坛赌 ”，在慢慢地旋转。购物的人们旋转第一圈只是看，第二圈才会来和你砍价，可能第三圈才能成交。在这里，我第一次从他们的精神面貌中感觉到：那座让世界震撼的CCCP(苏联俄语缩写)大厦已经倒了，那个威武的“超级大国”真的不见了，如同难民的“伟大老大哥”真的出问题了，那种“苏联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的预言，也随着“社会主义大家庭”各自的选择而分道扬镳。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不知不觉我们好像已经有所超越，要不然我们今天还开着“拉达”车，看着打开一两分钟后才会显示图像的电子管电视机……不会吧，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我体会到：如果一个国家老百姓生活得不好，制度再好也没用。这天，我们以当地的方式卖了一批货，换到手第一笔前苏联的钱“卢布”。当时，独联体各国己开始发行自己的货币，但前苏联的卢布还在通用，还比较坚挺。后来我在俄罗斯拿出剩下的一点哈萨克斯坦货币时，俄罗斯人蔑视地说：擦屁股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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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30)
                              刘  辉
    苏联是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全世界以共产主义为目标的一切规矩都由它来制定。为了表示特殊友谊，从“老大哥”做起，社会主义国家领导人见面时，都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拥抱。尽管拥抱不太符合中国人的习惯，但在新中国“一边倒”期间，领导人们还是慢慢地适应了这种“兄弟般的亲热”。然而，“蜜月”太短，社会主义国家的“老大哥”和“老大姐”便从吵架辨论发展到“要准备打核大战”，一边陈兵百万，一边深挖洞。直到30年后的 1989年5月，戈尔巴乔夫的“新思维”和邓小平的“改革开放”才又使中国和苏联这两个社会主义国家重新走到了一起。实现关系正常化，在具有历史意义的会见时“拥不拥抱”，外交部礼宾司专门请示党中央，邓小平定个调：“只握手，不拥抱”，并向苏方转达了中国的意见。1989年5月15日时任苏联的最高领导人戈尔巴夫来到北京，邓小平对他说：“现在看来，过去你们不全错，我们也不全对。”各打了五十大板，中苏关系就算恢复正常了。
    建国之初，毛主席是这样比喻中国“一边倒”政策的：“好比打架，双方都要请帮手，苏联就是我们请的帮手。”建国不到两个月，毛主席就乘专列赶赴苏联，一是给斯大林祝寿，二是签订一个“既好看，又管用”的新的中苏友好条约，废除国民政府与苏联签订的老条约。毛泽东作为中国新一代领导人，也希望通过此行能说服斯大林放弃苏联在中国东北的权益，更希望苏联不承认外蒙古的独立。但毛泽东的话刚到嘴边，斯大林就拂袖而去，让毛泽东坐了冷板凳，毛泽东拍了桌子，发了脾气：“我在这里每天就做三件事：吃饭、拉屎、睡觉！”据说，回国途中，列车沿着贝加尔湖边行走了几个小时，毛泽东望着深蓝的湖水，像憋了一口恶气地说道：“请记住：这个地方原来就是我们中国的领土。居民基本上都是蒙古人，也有汉人。这个地方，就是我们的苏武曾经牧羊的地方！”当火车进站时，苏方恭恭敬敬地邀请毛泽东下车休息，毛泽东未加思索就断然挥手拒绝。这是毛泽东在苏联的回途中，唯一没有下车的地方。

    苏联人并没有理解毛泽东和重新站立起来的中国人的情感，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中国在既定的事实面前，无奈地再次承认了外蒙古的独立。郭沫若撰文：社会主义大家庭里从此又多了一个新成员。1955年苏军自二战以来终于撤出中国东北，当苏联还想再立一个沙皇俄国与日本争夺旅顺的纪念碑时，被周恩来总理断然拒绝。1953斯大林去世后，苏联对其生前的个人崇拜和残暴政策进行了批判，全面否定了斯大林个人。中国对此并不认同，认为否定斯大林将分裂国际共运，造成思想混乱，会被帝国主义集团所利用。当时，毛泽东还是认为适当的个人崇拜有利于团结人民思想统一，有利于国家的稳定。毛泽东对赫鲁晓夫此举非常反感，这时他又要求在旅顺港建立无线监听站并寻求在旅顺建立海军基地，为苏联海军太平洋舰队寻找终年不冻港。对于百年来深受帝国主义欺压的中国来说，中国的港口来往外国的军舰是不能接受的，并会严重伤害中国人民的感情。对于这点，以老大自居又曾经侵占过大片中国领土的斯拉夫人是不能理解的。各种因素汇集，到1960年中苏矛盾已经公开化，双方已经开始论战。毛泽东看到从1956年“匈牙利事件”到1968年“布拉格之春”，苏联领头的华约集团对社会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都是采用军事手段解决问题的办法，1969年中苏又爆发了“珍宝岛冲突”，苏联扬言并准备对中国实施核打击。在意识形态决定一切的两个社会主义大国之间，意识形态的分歧必定导致矛盾并形成分裂。毛泽东决定向西方世界放出了“改善关系”的信号，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应邀来华访问，西方取消了自新中国成立以后的“经济制裁”，西方的工业及电子产品进入了中国，一改苏式产品“傻、笨、大、粗、简”的印象，其经济发展模式也开始在影响中国，此时中国制定的“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也已经开始打上了西方的烙印。客观地讲，1970年代毛泽东的“大转身战略”已经为他生后的“改革开放”奠定了基础，同时也与诸如越南、阿尔巴尼亚、朝鲜等社会主义“小兄弟”产生了裂痕，甚至爆发了新一轮的边境冲突。

    回国后，许多人问我为什么不留在国外，首先，俄罗斯这个民族非常排外，与他们交往期间，我深知他们从骨头里是看不起其他民族的，那怕现在它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并不像美国那样具有多元文化的包容心态。中国的改革开放，终于使国人有机会、有能力走出国门，并从一个新的视角来观看世界，了解全人类，拓宽了视野，通过总结经验，吸取了教训。世界上每一个民族都有其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宿感，都有认祖归宗的情怀，我认为，只有站立在祖国的大地上你才会有坚如磐石的感觉。其实，我并不希望一个民族的基因放之四海，汇聚八方，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也曾遇到许多中国人，在中国时他们总是说中国这不好那不如意，一旦出国后，他们决不允许外国人对中国说三道四，绝对是一个爱国主义者。其实，我也和他们一样，我们总希望祖国母亲更加美好、更加完善，在国内所有的批评都是善意的。在国外特定的环境中，我们就不能接受一些外国人恶意的攻击和歪曲的观点，因为我们都有一颗中国心，都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呵护母亲的尊严。
    我来俄罗斯最初只是想学习电影艺术，没曾想过其他，但是，俄罗斯留学经历，不仅开阔了我的视野，更重要的是给予了我闯荡的勇气，再加上当兵打仗的经历，此时“南巡讲话”又给了我历史的机遇，我知道，当兴趣和爱好一旦变成饭碗，吃饱饭比什么都重要。回国后，我毅然决然下定决心，离开体制。从此，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重大调整，意无返故地走入了市场经济大潮之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前苏联著名导演罗斯托茨基给我上课的第一句话永远在激励着我：“一个人的经历就是一个人的资本！”
                                     (连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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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26)
                              刘  辉
从俄罗斯回国后，我发现国内开始流行一种娱乐方式：唱卡拉ＯＫ，据说是从日本传来的。当时在大街边放一台电视机、一台VCD再加二个话筒就可开唱，五角钱唱一首。朋友说我才从俄罗斯回来，给我点了一首俄罗斯民歌《三套车》：
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
冰河上跑着三套车
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
唱歌的是那赶车的人
小伙子你为什么忧愁
为什么低着你的头
有谁叫你这样的伤心
问他的是那乘车的人
你看吧那匹可怜的老马
它跟我走遍天涯
可恨那财主要把他买了去
今后不能再等着它
可恨那财主要把他买了去
今后不能再等着它……
    我唱着唱着感觉有点不对劲，只有老马没有姑娘让人有点费解，与俄罗斯人相处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是一个崇尚爱情的民族，不可能因为一匹老马掉泪，应该是心爱的姑娘要被财主霸占了吧。回到俄罗斯后，我在学校图书馆查到了这首民歌《三套车》，它在1900年代开始流传，当时，三套马车是俄罗斯重要的交通工具，马车夫因长途奔波中的寂寞，常会唱出一种忧伤苍凉的旋律。音乐家列昂尼德•特瑞佛列夫和彼得•格鲁波基根据这些旋律谱写了词曲。我请教了学校的音乐教师，她大惊失色：“你们中国都这么唱吗？”
   我回答：“是啊，我们这样唱了几十年啦！”
   音乐教师：“《三套车》里哪来的老马啊，那是一位漂亮的姑娘！”
   经音乐教师介绍我才明白，在我国久唱不衰的《三套车》，译自俄罗斯民歌《瞧啊，驿站三套车在奔驰》。原歌词共六段，歌词反映的是一位青年马车夫对恋爱一年的心爱姑娘的思念。因为恶霸的欺压，心爱的人将被财主抢占，他和姑娘再也没了欢乐的日子。歌曲表达了年轻车夫将失去自己亲爱的姑娘时悲伤和忧郁的心情。原译配的最后应为：“我那温柔美丽的姑娘，
               她不久将离我而去。
              可恨那财主要把她买了去，
              今后苦难在等着她。”
    我向音乐教师解释道：这首歌可能是在中国解放后引进的，当时中国文化界正在批判文学创作中的“爱情至上”，强调要突出阶级斗争，可能是这个原因翻译者对歌词做了修改，将姑娘的命运安排到了一匹莫须有的老马身上，从而让无数的中国人也为这匹并不存在的老马忧伤了数十年。我还向音乐教师举了中国电影《红色娘子军》中吴青华和洪常青将爱情改为战友情的例子。我在想，还好这只是一首歌啊，我们可以随意“ＯＫ”一番，如果是普希金的诗、托尔斯泰的小说或是别的什么重要文献也这样随意地翻译，并且长久地流传下去，那还了得。
    音乐是没有国界的，俄罗斯歌曲一直是我最喜爱的歌曲之一，虽然在文革中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卡秋莎》和《山楂树》等一批苏联歌曲都被定为“苏修的黄色歌曲”，我们这一代人还是在地下传唱中学会了，我至今还记得在中学宣传队下乡演出时，队友拉起手风琴，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上，对着田野大地演唱《纺织姑娘》的情景。今天，每当我回忆起我参加作战出征的时候，每当我看到战争题材作品的时候，每当八•一战友们聚会的时候，我的耳边总会响起俄罗斯的歌曲《向斯拉夫女人告别》……
    俄罗斯是一个极为尊重艺术和艺术家的民族，无论是在艺术院校或是有关艺术家生前活动的地点、房屋和遗址，都会有他们的雕像或者纪念碑，我去过圣•彼得堡郊外的普希金城，在普希金雕像前重读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在俄罗斯一个四等火车小站参观过托尔斯泰最后的人生之旅，看了一段伟人的黑白活动影像；在波罗地海边我还高声朗诵过高尔基的《海燕》；在圣•彼得堡音乐厅里听过创作于卫国战争围困列宁格勒900天的《肖斯塔科维奇第七交响曲》。在俄罗斯无论你是在公交、地铁、公园或是路边的座椅上，你都能看到那里的人们人手一册图书在阅读，他们不是在集体做秀，这是这个民族几百年来养成的好习惯。我曾好奇的接过一个15岁左右的小女孩手中的书，这是一本1970年代俄文版的《安娜•卡列尼娜》，印数己达百万之巨。我在想，列夫•托尔斯泰之所以成为“俄罗斯的灵魂”，是因为在他的作品中给后人留下了俄罗斯人的普世价值观和人生观。当这个小女孩看完这本书后，当她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一定不会去选择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甩弃家庭和孩子，遭世人所蔑视，最后只能选择卧轨自杀的下场。
    许多人见我回国后上公交不去争抢座椅、做人做事开始低调为之、选择做一些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的工作、放弃国家干部身份下海创办影视公司的时候，都说我变傻了，甚至问我，你自费去俄罗斯留学学到了什么？我回答就两个字：艺术。我知道艺术是建立在温饱之上的精神产品，艺术是通过各种人生历炼后也能产生的感悟，精神层面大于物质层面。我也知道通往艺术的路上会很不平坦，实践也证明走这条道路在市场经济大潮中确实很艰难，甚至有时会在贫困的边缘跳着独脚舞。但我深信，一个民族，当你懂得尊重艺术的时候，艺术才会在这个民族的心中生根发芽，壮大成长，最终才能屹立在世界文化艺术之中。在这个需要耐得住寂寞、矢志不渝的漫长过程中，确实需要有那么几个守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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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23)
                            刘  辉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开炮的是“阿芙乐尔”巡洋舰上的152毫米口径舰首炮，目标是沙俄的皇宫、当时俄国临时政府所在地冬宫。攻打冬宫的场面我们是通过苏联电影《列宁在十月》中看到的，炮弹爆炸，革命军队高喊“乌拉”，人海战术冲入冬宫，十月革命胜利，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政权诞生。其镜头成为世界上无产阶级武装夺取政权的经典画面。然而，苏联解体后解密文件称：攻打冬宫是伪造的，只是一队布尔什维克军人走入冬宫就接管了政权，起义当晚，连军事革命委员会发布的《关于临时政府被推翻的通告》也称:起义"未流一滴血就取得了胜利。"  “阿芙乐尔”巡洋舰鸣放的也是空炮弹。电影《列宁在十月》也因伪造历史禁止在俄罗斯上映。"阿芙乐尔"是苏联的象征，也是全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用武力夺取政权的起点，历史是由后人写的，真也好，假也好，反正今天“阿芙乐尔”号还停在涅瓦河岸边，由纳希莫夫海军学校管理，仍然还是一座博物馆，免费登舰参观。"阿芙乐尔"意为"曙光"，"阿芙乐尔号"巡洋舰舰长124米，宽16.8米，排水量6730吨，1903年起服役，参加过沙俄至苏联时期的几乎全部海战。"阿芙乐尔"号一层甲板基本保护原貌，二层甲板被布置为陈列室，陈列着500余件与该舰光荣历史有关的文件和物品:有当年的水兵们使用过的物品，有记载着昔日辉煌的老照片和勋章。包括"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在内的，分布在苏联境内大大小小的“十月革命”遗迹们，成为了当年爱国主义教育的基地，熏陶了一代代苏联公民和全世界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据说"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即将退役，届时军事人员将离舰，只留下三位清洁工和六位保安非军方的工作人员。
顺"阿芙乐尔"下游就是冬宫，今天称为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坐落在圣·彼得堡宫殿广场上，原为俄罗斯帝国沙皇的皇宫，十月革命后辟为博物馆。它由意大利著名建筑师拉斯特雷利设计，是18世纪中叶俄罗斯新古典主义建筑的杰出典范，与伦敦的大英博物馆、巴黎的卢浮宫、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一起，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冬宫只有三层楼，据说，当年彼得大帝曾下令：圣·彼得堡的房子除教堂外，其实房子高度一律不准超过冬宫，称他只能比神矮，不能比人低。
十八世纪下半叶，俄国女皇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耶夫娜二世在位时，曾下令拨出一部分房子用来收藏世界著名艺术珍品，后来随着收藏品不断增多，如今，在冬宫宽敞明亮的展厅里，共有各类文物270万件，藏品分原始文化史、古希腊罗马文化与艺术、东方民族文化与艺术、俄罗斯文化、西欧艺术史、钱币、工艺7个部分，并按地域、年代顺序陈列在350多间展厅里，展览线路加起来有30公里长，因而有世界最长艺廊之称。在远东艺术博物馆里收藏了大量的中国文物和艺术品，其中有200多件殷商时代的甲骨文，公元1世纪的珍稀丝绸和绣品，以及中国的瓷器、珐琅、漆器、山水和仕女图。其中两件藏品令我惊讶，一是这里居然有一个1：1的敦煌千佛洞一个石窟，里面的雕塑和壁画全在。我非常好奇的问“国民党”(俄语：管理员)：当年这些东西是怎么弄来的？她答道：“是一个叫尼古拉耶夫的探险队用骆驼从无人看管的沙漠中运来的。”我只能气愤地用中文骂了句：文化强盜！另一件是一幅清朝年间的国画，画约90X120CM，画上有一棵树，树上树下有几个猴子在玩耍，题字：志在封侯。盖一红章：乾隆玺览。我一看这可是国粹，分明是幅要官图，下级想升官又不便开口，便画幅画呈送给上司。这东西居然也被冬宫收藏了，哈哈，我知道俄罗斯人看不懂。
出冬宫后门，涅瓦河上昆明论坛头可乘飞翼艇直达波罗地海芬兰湾彼得大帝又一皇宫：夏宫。夏宫坐落在芬兰湾南岸的森林中，位于圣·彼得堡西南约30公里处。始建于1714年，建筑豪华壮丽，被誉为"俄罗斯的凡尔赛宫"。18世纪初，俄国沙皇彼得大帝下令兴建夏宫，其外貌简朴庄重，内部装饰华贵。当时的许多大型舞会、宫廷庆典等活动都在这里举行，彼得大帝生前每年必来此度夏。1934年以后，夏宫辟为民俗史博物馆。如今，夏宫已成为包括18世纪和19世纪宫殿花园的建筑群。夏宫的主要代表性建筑是一座双层楼的宫殿，当年彼得大帝住在一楼，他的妻子叶卡捷琳娜一世住在二楼，楼上装饰极为华丽，舞厅的圆柱之间，都以威尼斯的镜子作装饰。过去乘船可直达大宫殿前的大瀑布喷泉群。这里有37座金色雕像，29座潜浮雕，150个小雕像，64个喷泉及两座梯形瀑布。在喷泉群一个大半圆形水池的中央，耸立着以色列的大力士参孙和狮子搏斗的雕像，塑像高3米，重5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这里也遭到德国军队的破坏，后经修复，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遗产名录》。据说，当年夏宫的每一项建筑、雕塑、物品以及水怎么喷均是彼得大帝亲自没计、监督和动手，所以，彼得大帝还应再多几个头衔：著名规划师、建筑设计师、园林设计师、雕塑设计师……总之，彼得大帝还是一个大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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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2)
                     刘  辉
    1174年前莫斯科只是一个俯瞰莫斯科河的小村庄，它屡遭攻击，首先是15世纪蒙古人洗劫了城池，取得了呈贡权；17世纪法国人拿破仑进入克里姆林宫并挥之一炬；1941年德国人希特勒夸下海口：几周之内我将铲平那里，建一个有中央照明设施的人工湖。饱受磨难的俄罗斯人终于炼成了一个令世人敬畏的“战斗的民族”。当我1993年飞临莫斯科上空时，从见到灯光起，伊尔—86大型客机就整整飞了20多分钟才落地，可想而知莫斯科有多大。
     我和全世界的人一样，到达莫斯科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莫斯科的心藏—红场，因此它太有名啦。红场其实并不大，还没有昆明市的东风广场大，据说只有天安门广场的1/5大。威严醒目的列宁墓坐落在克里姆林宫城堡边红场西侧中央，我跟着从全世界慕名而来的参观者虔诚地进入由红色花岗岩修建的陵墓，走下了很深的台阶，才进入幽暗深邃的墓道，终于见到了列宁的水晶棺，经过防腐处理的列宁遗体身着西服，打着圆点蝴蝶结，一束强光照在他的脸上，遗容清晰安详，一面苏联国旗覆盖在身上，气氛庄严肃穆。我脑里一直是苏联著名电影导演罗姆的影片《列宁在十月》中的画面：一个农民第一次见到列宁时，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矮老头，只是一个普通的矮老头…”1953年斯大林去世后据说也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1962年斯大林遗体被赫鲁晓夫下令移出，葬在列宁墓的后面。历史常常是这样给后人开了个玩笑，在列宁墓的后面与克里姆林宫红墙之间，除赫鲁晓夫之外的苏共领导人全部安葬在这里，他们分别是：斯大林、契尔年科、布琼尼、伏罗希落夫、日丹诺夫、伏龙芝、勃烈日涅夫、捷尔任斯基、安德罗波夫、加里宁、苏斯落夫。其中有一座墓碑例外，他就是前苏联第一个宇航员加加林。而赫鲁晓夫却葬在了离克里姆林宫西南4 公里的新圣母公墓在新圣母修道院内，死时无一官方代表送葬，埋了许久才立了一半白一半黑的墓碑。我每次都是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来到他的墓前，赫鲁晓夫的墓碑用7块黑白大理石相向衔接堆砌而成，代表了赫氏毁誉参半的一生。据说，赫鲁晓夫生前曾经辱骂过这位雕塑家，但是，他在临终前却嘱咐家人一定要请这位雕塑家为他建造墓碑。于是就产生了这座构思奇特、寓意无穷的墓碑了。
     列宁墓前站着两名神情庄重的持枪哨兵，被称为“苏联第一岗”，这也是前苏联向全世界展示苏军形象的重要地方，每小时换一次岗，换岗仪式是踩着克里姆林宫的钟声进行的，行进步伐最慢，脚踢到胸前，但在换岗那一刹，士兵迅速地交换到位，动作非常流畅，之后一动不动。由于列宁墓门不大，我每次进入时都会停步仔细地观察一下哨兵，他们纹丝不动，眼睛盯视着前上方，显示出斯拉夫人特有的傲气，作为一个曾经的中国军人对其军容、军势自然会产生敬佩。“第一岗”现在已转列宁墓右侧的到无名烈士墓。烈士墓上是平放在战旗上的士兵钢盔和桂枝，墓中心是五角星和长明火，花岗岩上刻着：“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与世长存”。无名烈士墓的右边沿着克里姆林宫城墙立着一排石碑，下面存放着装有从列宁格勒、基辅、明斯克、斯大林格勒、塞瓦斯托波尔、敖德萨、刻赤、新罗西斯科、摩尔曼斯克、布列斯特要塞、图拉及斯摩棱斯克等12座卫国战争中英雄城市收集来的泥土，每块石碑上都刻着城市的名字和金星勋章图案。这里已成为外国政要和俄罗斯人结婚献花的纪念地，在前苏联，军人的英雄形象是至高无尚的，其精神已深深地渗透到斯拉夫人的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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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3)
                     刘  辉
    黑海边有一个前苏联乌克兰第二大海滨城市敖德萨，那里有一批昆明留学生。我出国时受其家长委托准备前去看望，顺便给他们送去一些从昆明带来的物品。我在莫斯科租了一辆汽车前往，这样可以看看莫斯科郊外是什么样，那首苏联歌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中国人太熟悉了。汽车向南开了两个多小时，感觉还没有离开莫斯科，我问驾驶员：到莫斯科郊外了吗？他竟不明白什么是“莫斯科郊外”。后来我才知道，莫斯科四周全是卫星城，车出莫斯科后，全是一片森林，一个城市，没有农村这个概念。所以也就没有中国式的那种城郊景象。过去，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同属一个“社会主义大家庭”，根据各自的优势来发展，俄罗斯主要发展工业，乌克兰主要发展农业，俄罗斯80%是城市人口，想吃新鲜蔬菜自己可以到每家每户都拥有的别墅里种，其别墅也是国家统一划出地点，统一建盖的，大多一层楼，刚够一家四口人居住。俄罗斯蔬菜主要靠进口，在那里甚至可以买到中国云南省元谋县种的洋葱。国营商场一般只能见到土豆、洋葱和一些罐装西红柿或黄瓜。自由市场各种新鲜蔬菜很多，大多是从中亚贩卖过来，价格很贵。商贩也大多是“黑毛”即中亚地区信仰伊斯兰教的人，几乎没有信仰东正教的“白毛”即俄罗斯人。俄罗斯餐饮业也不发达，只有在城市里的咖啡馆能吃到西式快餐，想吃一顿中国餐可不容易，我在莫斯科“北京饭店”点了一份“梅菜扣肉”，竟然要折合人民币80元，比俄罗斯最美味的鱼子酱还贵，在当时这可是我在俄罗斯一个月的生活费呀。
     汽车在茫茫无边大森林的俄罗斯中部平原上行驶，从莫斯科到敖德萨约1500公里，全是高速公路。此时，云南省才刚刚开始高速公路的建设，石(林)安(宁)高等级公路才通车，在基础建设方面，中国与前苏联是有一定差距的。下午五点钟我们决定找一个地方吃饭，不久路边出现一个巨大的路牌，我与驾驶员协商在这里找个吃饭地方。汽车向左转进去十多分钟，哇，一个美丽的城市出现在我的面前：东正教教堂和各种俄式建筑耸立在一个大缓坡上，山下是一个巨大的冰湖，湖面上有许多人在划冰运动。车进市区，一个个美丽的城市雕塑闯入眼帘：一个科学家站立在不锈钢火箭旁；一辆德国坦克被炸开的不锈钢挡住；一颗卫星直指苍穹；一个闪电划过巨型地球……我眼花啦、我惊呆啦，我误打误撞地进入了一个美得让你想骂人的城市，它叫：卡卢加，是前苏联的“宇航故乡”，世界上第一座原子能电站—奥布宁斯克核电站的诞生地。
    走进一家餐馆，驾驶员拿出自己代来的面包吃了起来，他们没有和顾客一起吃饭的习惯。服务员拿来一个菜单，我刚到俄罗斯还不懂俄语，我只好在菜单上最短的一行字上点了一下，不一会服务员送来一碗汤。她又让我点菜单，我又点了一个字最长的菜，不一会服务员又抬来一碗汤，她又让我点菜，我只好硬着头皮又点了一个字不长不短的一道菜，服务员惊讶地问我，我确定地点了点头，不一会他又抬来一碗汤。天啦，不识字太可怕啦，这天我喝了一肚子汤，爬上车向乌克兰敖德萨继续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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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4)
                     刘  辉
    敖德萨建于1415年，是乌克兰最美丽的城市之一，气候怡人，温度与湿度适中，由于天然海港常年不冻，这里同世界60个国家的200多个港口都有来往，承担着前苏联50%以上的对外贸易海运任务，被誉为"黑海明珠"。
敖德萨是座电影艺术之城，也是电影艺术的圣地。凡是学过电影史的人，一定都会知道"敖德萨阶梯"，它就坐落在敖德萨黑海码头至市中心半圆广场中间，有192级石阶，宽达30米。1905年1月9日沙皇政府在阶梯上了镇压和平示威的群众，停泊在敖德萨港口的波将金号战舰上的水兵起义，炮轰沙皇军队和政府大楼。1925年苏联电影艺术家 爱 森 斯 坦 以 这 一 历 史 事 件 拍 摄 成 电 影《战舰波将金号》。影片具有史诗般的规模，既有宏伟的群像，又有细节的描写。丰富的蒙太奇手法和准确恰当的节奏使这部史诗影片充满激情。“敖德萨阶梯”一场戏不仅气势磅礴，而且蒙太奇切换充分体现了惊心动魄的场面和感情的起伏，被视为苏联蒙太奇学派的顶峰之作。爱森 斯 坦 是 电 影 蒙 太 奇 理 论 的 开 山 鼻 袓 ，电 影《战舰波将金号》也是蒙太奇理论的代表作品之一，它标志着苏联蒙太奇理论成为世界电影艺术发展史中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当时，西方电影艺术界也放弃了意识形态上的差异，在全世界公映了此片。近百年来，这部电影一直被公认为世界电影史上最伟大的影片之一，如今，“敖德萨阶梯”已成为这坐城市的地标和世界电影的圣地，敖德萨也因此成为前苏联最著名的电影城，中国观众熟悉的电影《战地浪漫曲》、《奥德萨的功勋》等影片都是出自这里。我之所以要到敖德萨，主要目的就是来朝圣这个“敖德萨阶梯”。
    敖德萨还是一座具有浓厚艺术气息的文化名城。敖德萨阶梯上的国立歌舞剧院就是这种艺术气息的代表，它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歌剧院之一，柴可夫斯基曾在这里作曲，李斯特举行过钢琴演奏会，果戈里导演过喜剧。剧院建筑宏伟华丽，由设计维也纳歌剧院的奥地利建筑师设计。剧院的外部上方有俄罗斯大剧作家、音乐家的半身雕像，其中有我们熟知的普希金、格林卡和果戈里。剧院内部的装饰非常富丽堂皇，极为精美。我到达这里的当天晚上就慕名而来，在剧院里看了一场芭蕾舞剧《天鹅湖》，票价约合人民币0·2元，太令我吃惊了，因为这和在那里随便上个厕所一样价。入场时外衣和帽子需存入衣帽间，当乐队指挥走出时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指挥鞠躬敬礼，大家坐下后鸦雀无声地观看。我第一次看到《天鹅湖》是在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里，据说，影片里的这个段落差一点被当做“黄色”和 “资产阶级的低级趣味”而剪掉。影片中“四支小天鹅”和“大天鹅与王子”的片断，成为了我们那个时代对芭蕾舞的最初认识。
    当舞台演出结束后，观众没有一个退场，而是全体再次起立，演员轮番谢幕，观众鼓掌雷动，谢幕时间长达20多分钟。我深深地被震撼了，我被他们对艺术的崇敬心态征服了，我为生活在这里的演员和观众而骄傲。来这里的观众大多是家长带领着孩子，艺术需要传承，这些孩子们跟着上一辈在这种环境中耳闻目睹，一个民族的艺术就在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下去。在这种艺术氛围中，在这种演员与观众的互动中，我的眼睛渐渐地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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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5)
                     刘  辉
    看完芭蕾舞剧《天鹅湖》，回到敖德萨“黑海宾馆”，我躺在床上还在回味着刚才令人激动的谢幕场面，突然一个身穿水手服、手里拿半块咸鱼和一瓶酒的又胖又壮的汉子从阳台翻入室内。他过来拥抱我，一边用俄语叫我：“中国同志！”一边让我吃他的鱼，喝他的酒。我当时只会几个俄语单词，急忙拿出中国带来的《俄语速成》和《俄汉双语词典》与他交流起来。原来他是一条船上水手，叫安德烈，船只停在敖德萨码头卸货，住在我隔离。他的父亲曾来过中国，对中国印象很好。他打开门，又将隔离的老婆和两个女儿领来，说他的小女儿耳聋，听说中国针灸可以治疗耳聋，想来中国治疗，我把中国针灸医治耳聋的事简单介绍了一下，最后，他说他家就住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前苏联的航空母舰都是那里建造的。 我眼睛一亮：“能去看看吗？”，“当然可以”，他家有一辆军用吉普车，可以带我去，但我要出5000库磅(乌克兰发行的货币)租车费。我一折算才合人民币30多元，成交！
    第二天一早，我和安德烈兴奋地向尼古拉耶夫市进发，这是一个因造船业而兴起的城市，在南布格河入海口处，距敖德萨100公里左右。尼古拉耶夫造船厂创建于沙俄时代的1897年，是前苏联黑海最大的造船厂，也是苏联时期唯一的航母建造总装厂，苏联时代的第一代航母"莫斯科"号、"列宁格勒"号；第二代航母"基辅"号、"明斯克"号、"新罗西斯克"号、"戈尔什科夫"号；第三者代航母"库兹涅佐夫"号、“瓦良格”号；第四代核动力航母"乌里扬罗夫斯克"号，全部在此建造。安德烈一边开车一边自豪地给我说，做为尼古拉耶夫人造出的军舰能够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大国海军抗衡，他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工厂最辉煌的时期，职工多达2.5万人，占地302公顷，舾装码头总长2675米，公路总长29公里，铁路总长49公里，起重机总计2100台。1991年12月苏联解体后，尼古拉耶夫造船厂被划归乌克兰所有。翌年1月，已建造了67%的"瓦良格"号航母和刚开工不到两年的"乌里扬罗夫斯克"号核动力航母由于建造经费中断而被迫停工。说话间，我们顺利地进入尼古拉耶夫造船厂，顺利地来到了“瓦良格”号停泊的码头，我下车一看：“瓦良格”号竟是一座锈迹斑斑的庞然大物，它舰长304米、舰宽70.5米、吃水10.5米，满载排水量59000吨。舰舷有一个舷梯，我问安德烈可以上吗？他自豪地带着我一口气爬上了甲板，像一个精明的导游，一会钻进舰仓，一会爬上舰塔，最后来到舰顶航空指挥塔窗口。从这里望去，整个尼古拉耶夫市尽收眼底。我低头看去，硕大的“瓦良格”甲板空空如也，我突然想起1978年的一件事：当时，我是中国工兵第七团舟桥连汽艇班的汽艇驾驶手，正在西双版纳澜沧江上架设舟桥，当横跨澜沧江的舟桥架通时，近300米长的钢铁舟桥就像眼前的这艘航母一样。在当年庆功宴上，我说了自己的想法：“很遗憾，我国还没有航空母舰，如果舟桥上能起降飞机就好啦…”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双筷子飞来，一个老兵班长大骂起来：“放屁，中国怎么没有航空母舰！”。在连队里比你多当一天兵就是老兵，你就是新兵蛋子，老兵说有就是有。其实，又过了34年后中国才有航空母舰，其前身正是我登上的这艘前苏联海军的“库兹涅佐夫元帅级”航空母舰的第二艘舰“瓦良格”号。
我回国后，“瓦良格”号继续发酵，1998年，澳门创律旅游娱乐公司出价2000万美元购得，说是要建个水上大赌场。2003年3月4日“瓦良格”号经过千难万险到达中国大连港。2012年9月23日，“瓦良格”号华丽转身变成“辽宁”号，舷号：16号，交付中国海军，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第一艘可以搭载固定翼飞机的航空母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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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6)
                     刘  辉
2014年2月28日，一条新闻震惊世界：俄罗斯军队进入克里米亚半岛，目的是保障俄罗斯黑海舰队在乌克兰驻扎地的安全。2014年3月18日，俄罗斯总统普京根据全民公投支持克里米亚自治共和国加入俄罗斯的结果，和三位克里米负责人在莫斯科共同签署了克里米亚成为俄罗斯一部分的条约，签字仪式结束后奏响俄罗斯国歌，克里姆林宫宣布：克里米亚成为俄罗斯的一部分。
世界哗然，中国哗然，昆明也哗然，大家知道我在俄留过学，希望我来讲讲克里米亚半岛与俄乌之间的关系，我一下成为大忙人，在QQ群、微信群和专题聚会中都在讲解这个让世人不解的历史原因。克里米亚半岛犹如一只伸展开的巨型章鱼，将触角从东欧平原南端伸向黑海中央，战略地位十分突出。“谁占领克里米亚，谁就能控制整个黑海”早已成为军事家们的共识。13世纪30年代，蒙古人征服了克里木半岛。17世纪，沙俄同土耳其进行了9次争夺克里米亚的战争。1783年，俄罗斯正式将整个克里米亚半岛纳入版图。1945年2月，雅尔塔会议在克里米亚半岛的雅尔塔召开。1954年2月，为庆祝乌克兰与俄罗斯合并300周年，苏联最高苏维埃通过决议，将克里米亚划归乌克兰。问题就出在这里，当地人口半数以上是俄罗斯人，而时任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的赫鲁晓夫是乌克兰人。据说，他一天喝醉了酒，信口出言：“为了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之间的友谊！”他举杯提议将克里米亚半岛赠送给乌克兰。苏联是一个国家，归你归我不过就是两个省的事，属内政。拍马屁者一拥而上，玩笑便成事实。1991年苏联解体，克里米亚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问题。1993年我乘船去克里米亚半岛雅尔塔参观斯大林、罗斯福和丘吉尔三巨头开会地点时，岛上的居民说得都是俄语，不说乌克兰语，其实乌克兰语就像北京话和昆明话一样，属方言，只是在斯拉夫字母上多了几个点。当时，通往俄罗斯本土的刻赤海峡上还架有一座跨海铁桥相通，各自独立后谁也不管被废弃。2014年，新的刻赤海峡公路铁路两用跨海大桥动工建设，预计2018年落成，据说还有中方投资。
2014年3月15日联合国安理会就美国提交的乌克兰克里米亚公投问题决议草案强行表决，俄罗斯行使否决权，中国投了弃权票。中国的“弃权”就是一种明确态度。它反映了中国政府尊重各国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一贯立场，同时也包含了中国对克里米亚问题“事出有因”看法的重申。西方国家对乌克兰局势的干预已经搅乱了这一地区，俄罗斯的反弹早在预料之中。问题是，西方与俄罗斯应如何化解，而不是继续升级它们之间的对抗，克里米亚问题应在法律秩序框架下政治解决。中国已经公开表示了对实施单方面制裁的不可接受性、非法性和反作用性立场。中国永远不会支持对俄罗斯的制裁，也不会参与。所以，我认为历史上俄罗斯士兵用鲜血征服的领土是不会随意放弃的，除非又有一个赫鲁赫夫式的人物上台，但这种可能性微忽其微，我也用 “事出有因”的提法，结束了与大家就克里米亚问题上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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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7)
                     刘  辉
    进入乌克兰首都基辅，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座气贯长虹、高达近百米的不锈钢塑像“祖国母亲”，基辅被誉为“俄国诸城之母”，这里面蕴含着多么复杂的历史情感：公元882年，一群饱受战乱、流离失所的斯拉夫人决定在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家，于是，斯拉夫人的第一个国家“基辅罗斯公国”在此诞生，基辅成为斯拉夫人的统治中心。13世纪被蒙古人攻陷、14世纪划入波兰、15世纪复归俄国、1941年被德国占领、1945年苏联收复、1991年至今成为独立的乌克兰首都，这就是久归久遗、苦难深重的基辅城。
基辅是我见过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城市西部地势高亢是旧城区，著名的大教堂、修道院和市政大楼等大部分历史建筑都建在这里，蔚为壮观。东部低平宽阔属新城区，现代高层建筑错落有秩，第聂伯河就像一条蓝色丝带蜿蜒从中穿过，数条大桥跨河而过，远处望去，传统与现代共存共荣，各显一章。初到前苏联的人见到这里满地都是金壁辉煌的“洋葱头”式教堂时，都有一个误区，以为“东正教”诞生于此。其实东正教并不诞生在俄罗斯及东欧大地上，而是最早出现在地中海北岸的君士坦丁堡，即今天土耳其最大城市伊斯坦布尔。基督教包括天主教、基督新教、东正教三大教派。基督教出现后不久，就逐渐分化成以希腊语地区为中心的东派教会和以拉丁语地区为中心的西派教会。1054年，东西两派正式分裂，以君士坦丁堡为中心的教会自称保有正统教义，因地处东方，故称“东正教”。一个民族，一个国家，一定会根据自己国情寻找一个符合民族的精神支柱，就像古代中国从印度取经传入中国佛教一样，俄罗斯先人南下地中海，选择了“东正教”。随着东正教在俄国的兴盛，逐渐取代了希腊正教的地位，成为了今天在整个东正教会内部中话语权最大的一家。
俄罗斯人和乌克兰人同属斯拉夫人，但两个民族几千年来合合分分，分分合合，恩恩怨怨总是理不清，是同宗同源两个矛盾最多、最深的民族。为了纪念1654年乌克兰与俄罗斯的合并，1982年人们在第聂伯河西岸树立起一个横跨天空、采用航空材料建成的巨大金属长虹，取名：团结环。然而，2014年乌克兰人在选择亲俄还是亲西方的立场上，将整个基辅市中心都变成了战场，最后亲俄的总统跑了，克里米亚飞了，东部地区还出现了一支强大的亲俄民兵武装。
基辅最高点观景台原是彼得大帝1716年为抵御瑞典人入侵而修筑的要塞工事。前苏联时间在这里修建了一组雄伟的雕塑和艺术建筑群，"祖国母亲"雕像是基辅的标志性建筑之一， "母亲"的左右手分别高举盾和剑，象征着保卫祖国的信心和决心。雕塑群下是前苏联战争纪念馆。馆外全是各种前苏联军队装备的武器，人们还可以爬上照相，我爬上一辆T80坦克，这可是当时T系列最新式的坦克，在中国别说爬坦克，想见它的孙子T55坦克都不容易。我又钻进一架米格23战斗机的驾驶舱，东摸摸，西弄弄，狠狠地过了一把军迷瘾。走入纪念馆我才惊奇地发现，这是一个前苏联参与和援助世界各地及各次战争的纪念馆，在朝鲜战争馆里我看到毛泽东主席亲笔签名的苏联空军英雄纪念证书，在越南战争馆中还展出了胡志明赠送给苏军导弹部队的锦旗，这里甚至还记载了中国对越还击作战中，苏联空军一架运输机在援越运送军用物资时，坠毁于河内内排国际机场，一名将军当场死亡的内容。最后一个是入侵阿富汗战争的展厅，这个展厅最大，里面甚至还复原了一个被阿富汗游击队摧毁的哨所。阿富汗战争是前苏联发动的最后一场对外战争，也是拖垮前苏联的重要原因之一，令我难以忘怀的是展览馆最后一张高近十米的巨幅黑白照片：一个苏联母亲怀里抱着一张挂有黑纱的照片，上面是一个英俊年轻的苏联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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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8)
                     刘  辉
      1993年4月5日我乘坐列车从乌克兰首都基辅前往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票价约人民币20元。前苏联各加盟共和国首都及主要城市之间都开行全高包列车，即全部车厢均是二人或四人软卧。在俄期间，我曾接待过当时中囯石油公司老总，他一登上莫斯科前往圣•彼德堡的列车就高叫：“全部都是软卧，这才叫超级大国！”
我一上车，从列车员到乘客都以为我是日本人，当我说是中国人后，大家都很兴奋地和我谈起“功夫”和“武术”，这两个单词在俄语中均是直译。他们都特别喜欢中国功夫电影，他们高谈李小龙、成龙，甚至还用中文繁体字从右至左写出武打名星的名字，看得出来，这些都要归功于香港功夫电影的国际化。列车员也要上来和我比试比试中国功夫，好像中国人，人人都会功夫似的，在前苏联中国功夫已经被“神话”了。
当列车到达乌俄边境时，乌克兰军警上车检查，当地人无需出示证件，列车员指着我说：他是外国人。由于我是乘汽车从公路进入乌克兰，当时公路上也没有设卡检查，而且当时前苏联刚刚解体，我入境签证和盖得章都是CCCP，应该是全前苏联都可随便出入。由于我的护照上没有进入乌克兰的记录，军警将我和我的东西一起带下列车，我一边理论一边又爬回列车，他们又将我的东西扔下列车，这样反复僵持了几次，可能是车要开了，突然一名军官模样的人将我推入一个包间，手势20，嘴里叫着“刀啦，刀啦”即美元，我明白后交给他20美元，这群军警才满意地下了列车。车上的乘客全都看见了刚才的一幕，所以当列车一开动，他们纷纷过来要和我换美元，在通货膨胀的前苏联，美元成了唯一能保值的“救命稻草”。我无奈地拒绝后，爬到上层卧铺睡觉了。
大家可能都听说过“中俄列车大劫案”，但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在国际列车上会发生这样的事件，我当时正在圣•彼德堡，亲眼见到中国警察应邀来到这里抓捕中国罪犯。中国建国后，一直开行两趟北京至莫斯科的中俄国际列车，K19／20次国际列车从中国北京出发，经满州里口岸进入俄罗斯后贝加尔，最后到达莫斯科站，历时七天，列车属俄方车辆，全程均是先有中方后有俄方乘警模式。K3/4次国际列车从北京出发，经二连浩特口岸进入蒙古人民共和国扎门乌德，根据国际惯例，中方乘警下车，蒙方乘警上车。列车经其首都乌兰巴托后，又从蒙古国进入俄罗斯伊尔库茨克，过境时，蒙方乘警下车，苏方乘警上车，最后邸达莫斯科，历时六天，列车属中方车辆。前苏联解体后，列车进入俄罗斯后，俄方并没有往车上派出乘警，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当时中俄民间的互市商贸交易越炒越火，去俄罗斯倒货的人也越来越多，在这些的中国“倒爷”中，好人见到商机，坏人见到机会，开始挺而走险，终于酿成了震惊中外的“中俄列车大劫案”，事后无论是警方，还是电影，都只说了犯罪过程，没说其原因。这一事件在国际上的影响极为恶劣，K3／4次国际列车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成为了没有旅客的无人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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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9)
                     刘  辉
列车到达莫斯科时天己大亮，我出站时才知道莫斯科共有9个火车站之多，一般去哪个城市就要去通往那个方向的火车站，这样，如果自由行动常常会出现麻烦，我也因此误过车。我到达的是基辅火车站，我要去圣·彼德堡还要去列宁格勒火车站，那时，虽然圣·彼德堡已恢复了原名，但相关的如车站、学校甚至各大军区也还在沿用前苏联的名称。
如果说前苏联城市里，地面上有许多金壁辉煌的宫殿，如克里姆林宫、冬宫、夏宫等等，那么前苏联地下还有许多金壁辉煌的宫殿，那就是地铁。那时，前苏联各大城市里都有地铁，当数莫斯科地铁规模最大，最为豪华，被公认世界上最漂亮的地铁。从1932年起，苏联政府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开建地铁，1935年5月15日莫斯科第一条地铁线通车，这也是前苏联的第一条地铁线，总长度为11.6公里，当时希望可供400余万居民掩蔽之用。如今，莫斯科地铁布局与地面的布局一致，呈辐射及环行线路。地铁总共有12条线，包括11条辐射线和1条环行线，全长将277.9公里，有171个站台，4000列地铁列车在地铁线上运行，地铁每天平均开8500多次列车，担负全市客运量的45%，每天运送的乘客达900多万人次，地铁运行时速最高达90公里。地铁站的建筑造型各异、华丽典雅。每个车站都由国内著名建筑师设计，各有其独特风格，建筑格局也各不相同，多用五颜六色的大理石，花岗岩，陶瓷和五彩玻璃镶嵌除各种浮雕，雕刻和壁画装饰，照明灯具十分别致，好像富丽堂皇的宫殿，享有"地下的艺术殿堂"之美称，在世界地铁建设史上堪称典范。
莫斯科地铁为了战备而建，大部分线路都建在离地面50米以下，但有几条线路因需要通过铁桥而穿越莫斯科河，所以你乘车时会有一种突然见到美丽的莫斯科河两岸风光，但瞬间这一切马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印象。我数了一下，莫斯科地铁除环行和一条引线外，几乎其他线路都要通过城市中心的克里姆林宫，而且各条地铁都有连接通道，所以我感觉宫殿下面全被掏空了。二战期间，建在这里的“马亚科夫斯卡娅”地铁站就是斯大林的地下军事指挥部。
   “M”是俄语中地铁的第一个字母，所以见到红色“M”标记就是地铁站。由于地铁的优越性太大，俄罗斯市民出门均是乘坐地铁，只有周末才开私家车去郊外别墅度假。圣·彼德堡冬季较长，城区地铁站大多又设立在各大商业大楼里，而且商业楼区内部又互连相通，户外除公共交通外，车辆和行人都较少。
我在圣·彼德堡读书时每天均乘坐地铁，地铁出入口的自动扶梯上，乘客会很自觉站在一边，方便快速上下的人们，开始我也站着，后来我也加入到快跑的人群中，因为圣·彼德堡地铁要从水下穿过涅瓦河，地铁很深，跑下去至少可以提前一列地铁。我从驻地到学校有四个地铁站，中间还要换乘一次地铁，2分钟一趟列车准时必到，20分钟内可到达教室，从未迟到。我购买的是月票，约合人民币3元。由于当时卢布贬值太快，上个月票面额是300元，下个月票面额也可能就变了5000元，俄罗斯经济生活之剧变，可见一斑。我对地铁的认知是：方便、便宜、便捷、准时和高速。那时我总在想，我的家乡中国昆明市什么时候才会有地铁。整整20年后，2013年5月20日，昆明市轨道交通1号线首期工程南段开通试运营。如果说当年前苏联和中国北京市修建地铁的初衷都是出于军事斗争的考虑，那么今天的昆明市修建地铁主要就是疏解日益拥堵的地面交通压力了，所以各个地铁站也就没有了艺术功能，千遍一均。我记得一个俄罗斯大妈曾自豪地指着造形精美的地铁站对我说：“修建这个站时，我们连饭都吃不饱，德军的飞机就在上面轰炸，德军的坦克兵临城下，但这并没有动摇我们俢建地铁的决心和追求美的信念。”
我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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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前苏联CCCP (10)
                   刘  辉
    1959年庆祝建国10周年昆明十大献礼建筑之一的云南省博物馆落成，近60年来这座苏式建筑一直都是昆明市标志性建筑之一。1993年当我走入莫斯科“国民经济成就展览馆”时，我看见了云南省博物馆的原型：“苏联宫”。目前世界公认的七大艺术类型是音乐、舞蹈、绘画、建筑、雕塑、戏剧和电影。建筑是城市文化与历史记忆的载体，不同时期的历史建筑反应了不同的建筑文化，建筑作为艺术受民族文化、宗教思想影响很大，俄罗斯建筑风格主要是受两大类建筑影响，一是受拜占庭文化影响的宗教建筑，“拜占庭”原是古希腊的一个城堡，拜占庭建筑是在继承古罗马建筑文化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同时，它又汲取了西亚波斯、两河流域和叙利亚等东方文化，形成了自己的建筑风格，其突出特点是屋顶的圆形。随着东正教在俄罗斯本土地位的坚实与稳定，建筑风格又溶入俄罗斯文化，形成独具特色的斯拉夫式教堂艺术风格，它是拜占庭式教堂艺术与罗马教堂艺术、古罗斯神庙建筑艺术相结合的产物。；二是受欧洲古典主义建筑艺术影响的建筑，1100年代产生于法国的歌德式建筑风格也是以宗教建筑为主，其特点是高耸的尖塔，超人的尺度和繁缛的装饰，形成统一向上的旋律。整体风格为高耸削瘦，表现了神秘、哀婉和崇高的强烈情感。俄罗斯人又将其溶入自己的建筑风格里，形成了自成一体的建筑艺术，特别是1700年代圣•彼得堡兴建时期的“彼得要塞”和“海军部大厦”；1940年代中后期前苏联恢复建设时期的莫斯科“苏联外交部大厦”、“乌克兰大厦”等建筑。这些建筑物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根闪闪发光的镀金长针被安置在大厦中央阶梯式塔楼的屋顶上，长针直插蓝天，蔚为壮观。云南省博物馆就属于这类风格的建筑，在中苏关系“蜜月”时期，一批苏式风格的建筑落户中国，如北京展览馆、中国军事博物馆、上海展览中心……成为了一个时代的特殊记忆。
    莫斯科“国民经济成就展览馆”是宣传前苏联社会主义时期政治、经济、科技和各项建设成果以及各加盟共和国文化风采的地方，这是一片具有前苏联时期风格的建筑群，集全苏建筑艺术大全。1935年开始建设，1939年对外开放，1941年因苏德战争爆发暂停。1954年重新开放，占地300公顷，共有80个展览馆，现己成为全俄国际会展中心。这里也是聚集前苏联雕塑艺术大全的地方，展览馆的正门高大、宏伟，顶端是男女社员手举丰收的麦穗，是世界雕塑史上的杰作。东侧一大门前是一座著名的不锈钢工人和集体农庄女庄员雕像，数十米高的巨大金属身躯一点不亚于美国曼哈顿的自由女神像，他俩手中高举镰刀和斧头，代表苏维埃是以工农联盟为主体的政权。它既是苏联的象征，也是国际共产主义的标志，还是苏联时代雕塑艺术的典范，中国观众非常熟悉的莫斯科电影制片厂就以它作为电影厂的厂标。民族友谊喷泉是由一片金麦穗组成的喷泉群，喷泉周围是15具镀金的各民族妇女铜像,手持各种果实，代表前苏联15个加盟共和国各民族人民的团结和友谊，四周都是代表各个民族风格的礼堂式建筑。广场另一端是由乌拉尔彩色宝石组成的喷泉,水中有天鹅和鲟鱼的造型喷泉，整个喷泉共有1000个大大小小的水柱组成, 水柱腾空，声势浩大。
   航天博物馆本身就是一座火箭不锈钢的雕塑，原子能馆和宇宙馆门前停着两架图154客机和一座“联盟号”航天火箭的实物，这种以实物组成的雕塑群在前苏联随处可见，极具特色。巨大的宇宙展馆中央悬挂着苏联第一个宇宙员加加林的微笑戎装照片, 展厅内曾经有许多卫星、太空舱等实物和模型，如今全被扔在馆外的草地上，馆内迎来的却是从前敌人的产品：美国切诺基吉普车。我的感觉：俄国人脑子又进水了。
    艺术是人类建立在温饱之上的精神需求，它的发展水平代表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潜实力。我来俄罗斯不是学建筑和雕塑艺术的，但在俄期间，我深深被其建筑和雕塑艺术所震撼，特别是当我在原斯大林格勒、今伏尔加格勒爬上世界上最大的雕塑“祖国母亲”时，当我走到“母亲”手持的剑上时，我一边远眺伏尔加河，一边默默地要求自己读点相关的书，查点必要的资料，不得不搬门弄斧，说点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