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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百态] 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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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20 13:53:45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条叫作Diesel的7岁炸弹嗅探犬,在昨天凌晨巴黎警方对恐怖分子藏身处的突击行动中因公殉职。在它顺着气味搜索时,女恐怖分子冲出来用AK-47开枪,Diesel冲上去,咬住女恐怖分子,她引爆身上的炸弹,自杀身亡,Diesel也被炸成碎片。


  致敬!它是人类最好的同伴,自然界的精灵,它们唤起的是我们内心里最柔软的爱,最无私的温柔。他们的世界里和我们同样精彩,甚至他们更单纯,不背叛、不离弃、可以愤怒也可以很友善、他们一切为了生存而不是掠夺,在动物的世界里“小王子”的玫瑰永远不会被羊吃掉。对于他们黑色与白色有平等的理由,白天和黑夜依偎在它们身上一起入眠。  

  我们站在人群中,疏离感却越强烈。我们批判着旁人戴着面具时,自己何尝不是用冷漠武装自己。每天苦练人类的高级功能,谄媚、欺骗、假正经……  

  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不能和自己做朋友,孤独、对“与我们无关”的事物心存芥蒂、保持距离?  

  不是我们不会温柔对待这世界,而是我们隐藏自己太久,早忘记了和周遭的一切做朋友。和大家分享一篇来自祖克慰新书《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动物》里的一篇文章“请把我埋在你的身边”,体会感触陪伴我们的动物,了解它们的善意和美好!  

  请把我埋在你的身边  

  生活中的一些事,具有某种传奇性,只是你不在意罢了。不信你回到从前,在远去的岁月里捞一捞,那些遥远的往事,就会从你的记忆里复苏。很早前你曾经不经意的事,会给你带来极大的震撼。有的充满恐惧,有的充满悲伤。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相信。  

  可能是上了点年纪,突然喜欢怀旧。我常在夜深人静的夜晚,想一些乡下的事情,那还是我小的时候。那是1976年的一个秋天。纷乱的思绪里,突然出现一只狗,一只黑色的狗,身上沾满了尘土、碎草、油污,黑色的毛结成了毡,就像在污泥坑里出来的猪一样,看上去丑陋不堪。从人的面前走过去,留下一阵阵酸臭气息。  

  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是谁家的狗?反正村子里没有这样又脏又丑的狗。它可能是走失的狗,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是从城市里跑来的流浪狗;也可能就是一只生下来就被母狗抛弃的狗。它漫无目标,走过一个又一个村庄,然后来到了我们村庄。它希望有人能收留它,找到一个家。  

  丑狗最先出现在村子的东头,走进了老史家,老史家喂了两条狗,看见这只丑狗,上去就咬,丑狗吓得唧唧咛咛跑了出来。它又来到了村子中间的老刘家,老刘家一家人正在吃饭,看见那只丑狗直反胃,掂起棍子就打,丑狗被一溜跟头打了出来。它又来到了南坡根,走进了老赵家,老赵家小孩看见丑狗,吸溜了一下鼻子,一脚把丑狗踢出了门外。  

  丑狗从老赵家出来,从我家的门前绕过,来到村子西边老辛家。那时候老辛家辛老大正在吃饭,看见过来一只丑狗,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双腿打摽,风吹就倒的样子,心生怜悯,就给丑狗一块红薯。丑狗看见红薯,吧唧一口,就把一块红薯吞了下去。辛老大看到丑狗实在是饿了,就又给了它一块红薯。丑狗吃了辛老大给的第二块红薯,还是眼巴巴地望着辛老大的碗,辛老大走进屋内,盛一碗饭给了丑狗,然后扛着一把铁锨下地了。  

  晚上回来,刚进院子,辛老大就看见那只丑狗,仰面八叉地躺在他家的柴草垛下。看见辛老大回来,丑狗呼啦跳了起来,跑到辛老大身边,摇头摆尾,仰着脸看着辛老大,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辛老大笑了,丑狗是在巴结他。  

  辛老大弯下腰,在丑狗脏乎乎的头上摸了一下,丑狗似乎很激动,呜呜地叫了两声,用乞怜的目光望着辛老大,似乎在说,收下我吧!辛老大对丑狗说:进屋吧!丑狗好像听懂了,就跟着辛老大进了屋。  

  在村子里,辛老大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家穷,年轻时没能娶上媳妇,一直光棍一条。对于他来说,多一只狗,无非就是多添一碗水,多放一个红薯的事。看着懂事又通人性的丑狗,辛老大起了怜悯之心,收留了这只人见人厌的丑狗。  

  丑狗不丑。第二天辛老大把狗带到门前的小河里,用水把狗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冲洗了一遍,那只丑陋的狗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是一只黑色的狗,毛色发亮,黑得就像染了墨,圆圆的头,眼睛黑而清澈,除了瘦弱,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看着这么漂亮的狗,辛老大眯着眼笑了。狗看着辛老大笑,也扬起脸眯着眼睛笑。辛老大有点惊奇,狗也会笑?可眼前的狗却是在笑,笑得很开心。  

  辛老大给这只黑狗起了一个名字:黑子。  

  后来在饭场里,辛老大说:你们看见过狗笑吗?人们没有理他,狗会笑吗?可辛老大很自豪,狗会笑,我看见过。就是我收留的那只狗黑子,对着我笑,信不信由你。  

  辛老大说这话时,刚好刮过一阵风,树叶哗啦啦地响,那响声在人们的耳朵里,像是一阵又一阵的笑声。人们扬起脸看着树叶,木呆呆的。辛老大说,树叶都会笑,狗是生灵,为啥不会笑呢?  

  辛老大说这话时,我正好端着碗来到饭场。辛老大看着我问:你是文化人,你说,狗会不会笑?我那时正在读高中,在村子里,我的学历高,人们都认为我是文化人。他们都把脸转向我,看着我,想从我的口中寻找答案。我其实也不知道狗会不会笑,我想,狗通人性,人会笑,狗当然也会笑。我于是说:会笑。  

  狗真的会笑吗?人们一脸的茫然。  

  从这之后,黑子成了辛老大的尾巴,辛老大走到哪里,黑子就走到哪里,与辛老大形影不离。甚至晚上睡觉,黑子都睡在辛老大的脚头。在辛老大的眼里,黑子就是人,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孤独的辛老大,因为有了黑子,从此不再寂寞。  

  在乡村人的观念里,人与动物是不会有友谊的。两者之间,只是依存关系,比如人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狗忠于主人,是因为在它饥饿时,主人给它一块红薯,或者是一碗残汤剩饭。这种相互依存的关系,是不能称为友谊的。  

  但是,人们忽略了人与狗其实都是动物这一基本概念。事实上,人与狗是有友谊的。辛老大与黑子,就是一种朋友关系。虽然黑子不会说话,但辛老大通过黑子的肢体语言,或者一个眼神,就知道黑子需要什么,要做什么。而黑子只要看到辛老大动动嘴,就知道辛老大要他干什么。无声的交流,甚至胜过有声。  

  黑子来到辛老大家第二年,辛老大与邻居老王家因土地发生纠纷,老王家的儿子王柱子,是个愣头青,看到辛老大阻止他家施工,就掂了一根棍子冲上去打辛老大。黑子看见了,蹿过去一口咬着王柱子的裤腿,用力向后一扯,王柱子一下子摔个狗啃泥。  

  黑子的凶猛,让愣头愣脑的王柱子顿生胆怯,掂起棍子跑回了家,大门都不敢出。此后很长时间,黑子只要看到王柱子,蹿上去就咬,吓得王柱子不敢从辛老大门前过,只能绕道辛老大家的房屋后。后来两家和好,黑子再见王柱子,不但不咬,还很友好地摇头摆尾。王柱子说:“辛老大家的黑子,比人还精啊!”  

  有了黑子,辛老大家的一根柴火棍,谁也别想拿走。但只要辛老大同意的,黑子从不阻拦。村子里的人都认为,辛老大家的黑子,是村子里独一无二的懂事的狗。  

  黑子不但看家护院,还会打猎。每年秋冬,野兔满山跑,是打猎的好时候。闲暇时,黑子就上山打猎,别人打猎是用土枪,黑子打猎是用两条腿和嘴。黑子的矫健,是村子里所有的狗都无法相比的,只要看见兔子,黑子就追,追得兔子满山跑,直到最后瘫在地上,被黑子咬死叼回家。很多时候,我从辛老大家走,院子里总是飘着兔肉香喷喷的味道。  

  每每说起黑子,老史家老刘家老赵家就后悔得青了肠子。人们说,黑子就是给辛老大预备的,老天爷看着辛老大孤独一人可怜,就送给他一只好狗。老天爷是公平的,长得好的男人,就娶个丑婆娘;长得丑的男人,就娶个漂亮一点的婆娘;你太有钱了,就不让你老婆给你生儿子;你穷得揭不开锅,老天爷偏偏给你一群儿子;你官做大了,手脚不干净,就整天让你处在提心吊胆的生活里。  

  辛老大没有老婆孩子,可有一只懂事的狗。有了黑子,辛老大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善。别人清汤寡水,辛老大荤腥不断,这就是命。  

  在我的记忆里,辛老大除了善良,实在是找不出一件能让人记起他的事来。他是一个普通的庄稼人,太阳升起下地干活,太阳落山收工回家。  

  风吹着日子,哗啦啦地往前跑,眨巴眨巴眼,就到了20世纪80年代。那时候,农村的土地都承包了,辛老大分了二亩地,一个人二亩地,收割的粮食吃不完,日子过得越来越滋腻。可好人不长寿,那年的秋天,辛老大在院子里摘花生,摘着摘着,头一晕,眼一黑,就倒在了地上。黑子看到辛老大栽倒了,就用爪子巴拉他,呜呜地叫着,但辛老大没有一点反应。黑子跑到老王家,用嘴咬着王柱子的裤腿,呜呜地叫着,拉着王柱子往家走,王柱子看到黑子的样子,知道辛老大家出了事,就跟着黑子到了辛老大家,走进院子,看到辛老大倒在地上,嘴脸乌青,再用手摸摸辛老大的鼻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辛老大是光棍,没儿没女,他有两个侄子,日子过得不错,但嫌弃他没本事,平时就不大来往。辛老大死后,村里征求他两个侄子的意见,他那两个侄子,却不愿管他。他的后事,是村子里办的。放了两棵杨树,做了一个白茬子棺材,十几个人,抬到村子西边的一个小坡头埋了。因为没儿没女,看上去冷冷清清,丧事办得有点凄凉。  

  辛老大死后的那两天,黑子一直守在辛老大的灵前,不时地呜呜叫。那声音在漆黑的夜晚,飘到天空,掠过每家每户的房子,掠过树梢,在村庄里回荡。黑子的呜呜声,惊动了半眠半醒的村人。人们开始听到了一阵阵的哭声,后来仔细听听,又不像人的哭声,再听,是一只狗的鸣叫从辛老大家的方向传来。听到黑子的鸣叫,人们觉得身子发冷,头发梢在动,有点瘆人。村子里的人都说:“黑子在哭。”  

  埋葬辛老大那天,黑子跟在送葬的人群里,呜呜地叫着,叫了一路。黑子的鸣叫,在清冷的人群里,格外地醒耳。那是悲伤的鸣叫,是凄凉的哀鸣,是孤独的嘶喊。在这一群人里,一只狗的哭泣,勾起了人们对生命脆弱的伤感,对逝者生前点点滴滴的好的念想。狗的哭泣,让人眼睛潮湿,泪花点点。  

  一堆黄土,掩埋了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人们渐渐离去,只有那只狗,那个叫黑子的狗,却不肯离去,在辛老大的坟前,呜呜地叫。看到黑子孤独可怜的样子,王柱子想把黑子带回家,可他叫了几声,黑子就像没听见一样,卧在辛老大的坟前鸣叫。  

  辛老大死后,村子里很多人想收留这只聪明机灵、重感情通人性的狗。可是,在辛老大的院子里,没有看到那只狗。人们找遍了村子,没有黑子的踪影。黑子在辛老大死后,突然地失踪了。  

  有人说,前天在辛老大的坟前看到过黑子,就卧在辛老大坟边,于是人们来到埋葬辛老大的小山坡,远远就看见,黄色的土包上,有一个黑点,蹲在辛老大的坟上。走近一看,是黑子。王柱子喊了两声,黑子一动不动,用手摸了摸,身子冰凉。黑子死了。再看看坟前,摆在那里的供品,十个白面馒头,一个不少,十来天的风吹日晒,馒头已被风干,但黑子却没动一口。  

  在黑子的身下,是一个坑,黑子就卧在坑中,平静地死去。那个坑,是黑子自己挖的,可能是没了力气,或者黑子认为能容下身子,就没有再挖。卧在里面的黑子,只露出个头。  

  人们在黑子卧的那个地方,挖了个坑,把黑子埋在了辛老大的身边。远远看去,有点滑稽,一个大坟包边上,冒出一个小坟包。在乡村,这样的埋法,还是不多见的。人与狗同穴,自古以来,是没有的事。也只有黑子,能配得上与主人埋在一起。


摘自|祖克慰《认识的人越多,越喜欢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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